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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秋立跪于地上，俯下身，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幕中帷的皮鞋鞋面。

幕中帷攥着她的手腕，并不松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秋立微微低着头，女人的眼睛向下垂的时候，掩去所有杀气，倒真有几分乖顺，她说了两个字——“臣服。”

幕中帷往旁边丢开她的手。

嘶——！

时秋立在心底痛呼一声，幕中帷方才拧得她整条手臂都痛极了。

她忍着疼痛，双手交叠放于额前，她跪着深深地拜下去，直把前额点着地，像是虔诚的信女在跪拜她的神明。她以侍奉主君的礼仪恭敬地跪伏于地，说道：“幕帅英名，举国皆知。哪个女子，不曾仰望幕帅？我真是来找您玩儿的，幕帅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却对幕帅的舞步印象深刻。”

时秋立说完这句，自觉失误——她的语气过于张扬。幕中帷没有说话，她伏在地上，看不清幕中帷的表情，却在心里暗自琢磨着幕中帷乃一代枭雄，应当不喜欢太张扬的女子，于是立刻软了语气，说道，“如您所见，我的确是戴老板的人，老板派我来苏北探查匪军的动向。既然来了，我便想来见一见我梦中天神，我只愿……”

她把腰肢更放低了些，软声软语：“……只愿做幕帅麾下奴仆，侍奉于您左右。”

时秋立语罢，这才抬起头，眼神规规矩矩地徘徊在幕中帷的胸口以下，绝不越线，咬着舌腔，圆圆润润地说道：“今天晚上，只谈情事，不谈公事。”

女人故意咬着的唇，艳红的口红，在室内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可怜。

幕中帷的眼神冷极了，尽管这伏低做小顺着他的心意，他仍然厌恶一切伪装。可他盯着女人的红唇，思绪一动，抓起时秋立的后脑，低头就吻了下去！那是一个极富侵略性的吻，他扫开她的唇，攻城略地一招一式快极了，牙齿毫不温柔地撕咬她下唇的软肉，她吃痛呻吟，张口的瞬间却被他趁势进去，他的口，紧紧地封住她的唇，他扰乱她的呼吸，她慌张地迎战，他咄咄逼人，牙碰撞齿、舌头敲击上颚，一丝一毫的氧气都不给她留。

——女人艳红的唇，尝在口里尽是甜美。

时秋立虽然在金宁很长时间，但她以电台工作为长项，在情事方面根本不是幕中帷对手，不消几分钟，她便经受不住，狼狈地把他推开，偏过头去，低咳了几声，大口大口地喘息。

“咳咳——”

方才还游刃有余的女人因为破功破得太彻底，整个脸都咳红了，眉宇间透露着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她不喜欢输。

可纵使只有一个吻，她也明白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幕中帷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反应，看着她不甘心的模样很是满意，或者说——他终于觉得，这个女人可爱了一点。

比起虚伪的臣服，他更享受真实的战栗，幕中帷直起身，负手而立，如一位胜利者一般居高临下：“你老板没有教给你，我从来不缺女人。”

“您的老板似乎也没有教过您，如何尊重女人，”时秋立咳得眼眶带湿，却撑着身子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来，她仍然低着头，可这一次，是为了遮掩脸上的笑意，她抬起头，俏皮地眨眨眼，调侃道，“哦，我忘了，您没有老板。”

她话音刚落，幕中帷惊觉不对劲！

他的身子，不可控制地软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

幕中帷心中警铃大作，踉跄两步，却终是腿一软要跌倒下去，时秋立立刻上前，环着他的胸口，抱住他，把他缓缓地放到地上，以防他的膝盖因为站不稳，猛地磕着冰冷的地板。

“放心，只是小剂量的肌肉松弛剂，对身体无害，”时秋立笑眯眯地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脸颊，像是拍一块被放上砧板的肉，“药，就下在我的口红里，我提前服了解药。”

比起虚伪的臣服，更享受真实的战栗——只可惜，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