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学谦没有回话,电话长久地沉默着。
钟坎渊沉着嗓音问道:“我再问一次,你在哪儿?”
他压着嗓子说话的时候自带一股磁性,可落在此时此刻的少年耳朵里,丝毫没有迷人的吸引。
元学谦满脑子后悔,他为什么要说那个拙劣的谎言?
他深吸一口气,答道:“咖啡店。”
钟坎渊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留给他,直接反问:“和谁在一起?”
不是哪家咖啡店,而是和谁一起。
元学谦望向窗外,闭上眼睛。
好像对弈的两位棋手,对方总是比他快走一步。
仅仅只有那么两秒的沉默,元学谦用来思考,他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算错了。
“我们庐大的学长贺鹏,还有,”他顿了顿,咬合肌狠狠用力咬了一下牙齿,说道,“冉遥。”
钟坎渊沉默了两秒,这两秒里,元学谦的心脏猛烈跳动了四下,才听到对面说:“原地等我。”
元学谦望着被掐断的电话
他好像没有问他——咖啡店的名称和地址?
钟坎渊十五分钟就出现在了咖啡店的门口。
元学谦眉心再次一抽,尽管如此他仍然抽出理智在内心飞快算了一下这个时间和对应的路程,恍悟——黑阁的距离太远,只有从繁辉中心出发才有可能在十几分钟内到达这家咖啡店,所以刚才,他分明不在黑阁门口,只是在诈他。
钟坎渊手里拎着两只橙色礼品袋稳稳地向他走来,元学谦突然开始脑补,他怕他会从袋子里抽出一柄戒尺,当众抽他一巴掌。
然而,钟坎渊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走过来,把礼品袋放到桌上:“听学谦说,你的咖啡店新开业,没来得及准备礼物,给你带了两块方巾,作装饰品挂在店里会很好看。”
他喊我……学谦?
不是小元,不是全名,就是我的名字,学谦。
元学谦的心脏漏了一拍。
这种平等的亲昵,似乎从未有过。
钟坎渊却好似还嫌不够亲近一般,抬手按了一下少年的脑袋,似是不经意地责怪道:“两手空空地去人家店里做客,也太不懂事了。”
元学谦被他按得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难道……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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