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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一台冰冷的机器,因为爱你,长出了人心。

情笙9

文案及目录



时秋立回到自己位于天埔市的住处,换去旗袍、褪下高跟鞋、卸掉妆容,重新穿回束胸马甲和粗布衫,裹上粗布头巾。她认认真真地扣着马甲上的扣子,仿佛这是某种仪式,象征着那段华丽喧嚣的躯壳终结,她又回归了乡野。

她散开长发,独自出了门。

埔军的大本营位于苏北天埔市,天埔不如金宁,夜晚要寒冷得多,因此夜行人不如金宁来得多,金宁夜夜笙歌,深夜也仍见成群结队的富家小姐和大家公子从舞会上下来,乘着轿车往家里去。

时秋立熟门熟路地上了天埔的钟楼。

常年为谍,摧毁了她的安全感,每到夜深,或是登上高处,或是远去废墟,她必须要把自己深深藏起来才能够安然睡去。

时秋立把布衣裹得更紧了,缩到角落里,正准备闭上眼睛睡去,忽然听见一阵轻微响动。

她敏感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顺着钟楼的阶梯爬了上来。

小女孩看着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歪过头问道:“姐姐姐姐,你也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吗?”

时秋立微微皱眉。

这时一位老者从阶梯上气喘吁吁地爬上来:“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们是从外地来的,迷了路,身上又没有钱,不知道这钟楼上有人住,打扰你了。”

时秋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祖孙俩,半晌,说道:“没事,我也没有家,咱们一块儿在这儿挤一挤吧。”

时秋立极少在家里睡觉,常年的潜伏生涯摧毁了她的神经,使她无法在安静的房屋里安睡,因此她夜夜露宿街头,扮作流浪的女人,藏身于钟楼高处或者放空洞深处,与夜色同眠。

这一刻,褪去旗袍、卸下妆容的时秋立不再是军统二处雷厉风行的时处,她甚至不再是那个在幕中帷面前嬉笑怒骂的鲜活人物,她确实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小女孩问道:“姐姐为什么也没有家了?”

时秋立浅浅地勾了一下嘴角,脸上泛起哀伤:“姐姐的家人都死了。”

小女孩问道:“姐姐,杀死你家人,是日本人吗?”

时秋立薇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脸,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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