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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一台冰冷的机器,因为爱你,长出了人心。

海啸八年(师徒,强强):第五十五章 天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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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坎渊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杯凉水,果然如他先前所描述的一样,那杯水是冰冻过的,冰得连玻璃马克杯外面都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一同拿来的还有一条宽松的短裤,他把水杯放在桌上,把裤子递过去,元学谦伸手去接的时候,钟坎渊的手却往回收了一下,少年抬头,正对上他注视他的眸子,钟坎渊问道:“这样你会不会放松一些?”

元学谦脸红了,低下头,钟坎渊手一伸,把裤子递到他面前:“我原先觉得,你还得挨罚,穿了再脱,会很麻烦。”

元学谦抓住面料的手禁不住攥得紧了。

师父是在……向我解释吗?

他心里骤然地旋转过这个念头,却不愿意多想,飞速地穿上裤子,钟坎渊给他拿的短裤很宽松,穿上并不困难。

钟坎渊见他穿好裤子,把水递过去,似是极为随意地问道:“你晚饭吃的什么?”

元学谦捧着杯子愣了一秒,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因为这个问题太平常,也太生活化。

钟坎渊紧接着又是反问句:“你在家这么长时间,没吃过饭?”

元学谦答道:“我在您家找了一包面条下了吃。”

他似是怕他听了不高兴,立刻又补了一句:“我吃完把碗筷都洗干净了。”

钟坎渊抬起下巴,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诮,让他接下来要开口说的玩笑话都透出讽刺:“这时候倒是不知道见外,让你留宿的时候,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啊?”元学谦惊了一下,少年歪过脑袋,用力地思考了几秒,小心翼翼地甚至带着股虔诚的意味问道,“您……什么时候让我留宿了?”

钟坎渊反问:“我让史菱帮你加我家门禁指纹的时候,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还是你觉得我家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他与生俱来夹带的气势席卷而下,竟生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意味,言语化作凶兽朝着少年扑去,却在几乎要扑到的瞬间用一个定论戛然而止——“生得蠢也就算了,还不动脑子。”

钟坎渊抬手曲起指节敲了一下少年的头顶,是那种气极了却又极为亲近的暴栗。

元学谦被敲得缩了一下脖子,钟坎渊敲他头的动作敲得非常自然,可他很难想象,为什么一个像钟坎渊一样自幼养尊处优、家教良好的会知道这么市井气息的动作。

“水。”

钟坎渊忽然说道,惜字如金。

元学谦先是没反应过来,一愣,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由于过度紧张,捧着个杯子半天都没有喝一口,他连忙双手捧着水杯递到唇前,小口小口地喝着。

钟坎渊皱起眉毛看着他喝水:“你捧了半天,两只手都把水捂热了,能好喝吗?”

元学谦不觉得温水有什么问题,他于是抬起头点了点头,表情很是认真。

钟坎渊小幅度牵了一下嘴角,伸出手示意他把杯子交过来:“我给你去换一杯。”

“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的。”

元学谦说完,好像生怕自己说得不够诚恳,一口气把整杯水全都喝尽了。

钟坎渊忍不住挑他毛病:“喝这么快做什么?我是让你喝口水压压紧张劲儿,谁让你都喝完了?”

“对不起……”

元学谦小声嗫喏,他想说我错了,可又觉得认了错也没用,水已经喝下去了,他总不能把水吐出来吧。

少年尚不懂得隐藏喜怒,在钟坎渊面前几乎全然是透明的,他看着少年在他面前徒自纠结的样子,觉得他虽然蠢,却蠢得很可爱,于是主动从他手里拿过杯子放到桌上,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钟坎渊准确无误地读出了少年心里的疑惑,直接点破出来:“我幼时在北庐的胡同里长大,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养尊处优的人。”

元学谦这次没有愣神,大胆地问道:“可我听说……您母亲是舞蹈家?”

“二十二岁就成为苏国民族歌舞团的台柱子,但是——”钟坎渊顿了一下,而后轻描淡写,“她常年四处巡演,不在家啊。”

“那您父亲?”

元学谦问得自然,钟坎渊答得也很自然:“他更不在了,所以我幼时是在胡同里跟兄弟们混大的。”

那人说的轻描淡写,元学谦的心却骤然塌陷下去一块,他不知怎么地,心里浮现出一个孤独的小孩子的形象,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蜷成一团盯着门口等待父母归家的样子,他的心里腾起一股欲望,好像有一双翅膀顺着他的肩胛骨滋长,白翼张开,把那个孩子护在羽翼之下。尽管他无法把那个小孩和面前这个强势的男人联系在一起,那种塌陷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

钟坎渊见他似是出神了没说话,便主动转换话锋:“你不是缺钱用吗?你在学校旁边租的那个破地方,租金不用钱?回去退了!我让小史在繁辉中心收拾出一片办公区域专门给你,你算一下,需要多少间独立办公室、多少个工位,自己报给小史,让她帮你划区。租金不用你结,算奕盛作为投资方给你的支持之一。”

元学谦下意识地拒绝道:“不用,不用这么麻烦。”

钟坎渊却根本不给他拒绝的余地:“这不是针对你的。当初古旸没有成立个人独立品牌的时候,也是在繁辉给他临时搭的办公区域。经营一家公司,比你想象的要繁琐得多,不仅关乎人事管理、业务运营,还有非常琐碎的小事,例如报税、法务、会计,这些后台部门奕盛都有成熟的支撑团队,你一并去找史菱,她会给你引荐。你作为创始人,精力非常宝贵,不要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他顿了顿又说:“你放在学校的个人物品,可以搬来我家,我给你收拾出了一间卧室,以后你就住这儿,你跟了我免不了要挨罚,带着伤来回跑,不方便。”

从第一次带他回家的时候开始,钟坎渊就想要他留宿,他暗示过、等待过,可那少年没有明白,亦或者他不敢明白,所以今天,他不再给他机会,而是直接给了结论。

“不——”元学谦一滞,“我住在您家,不太方便吧?”

钟坎渊却很坚定地回答他:“你不住下来才是不方便。我会布置史菱,明天就安排给你搬东西。”

元学谦跪在地上低着头,如果他敢抬头直视他的话,会发现钟坎渊此时此刻正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给他一丝逃避的退路。

元学谦对此还是很忐忑,在师父的办公室旁边办公,又住进师父家里,都不是一件小事情。

钟坎渊却霸道地给这件事盖棺定论——无论你同意与否,都得留下,更何况,你不会不同意——因此,他等了两秒没等到回复,便直接跳入下一个话题:“刚才你太紧张,那一段说得乱七八糟的话,现在可以重新说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肯定,就是否定。

钟坎渊的世界,没有明确拒绝,就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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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师父呆徒弟大甜文的既视感hhh

*以及,终于要同居了(土拨鼠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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