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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一台冰冷的机器,因为爱你,长出了人心。

海啸八年(师徒,强强):第五十二章 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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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学谦收拾完桌面碗筷,洗净了手走进书房的时候,钟坎渊已经在等他了。

元学谦踏进书房的一刹,心脏没来由的一抖,因为他看到钟坎渊立在窗边、手执木棍——正是之前,季给他定制的那一套棑棍。

钟坎渊见他进屋,便说道:“裤子褪了,跪下。”

万事开头难,许多事,做过一次,往后再做便顺多了。

元学谦此时对于褪裤已经没有初次时那么多羞赧,虽然还是面染红晕,但总归是听话地褪掉全部全部裤子,叠整齐放在一边。

见他重新垂手跪好,钟坎渊问道:“想这么久,知错了吗?”

元学谦心里没来由地狠狠一紧。

诚然,他今晚强撑着精神,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去侍奉钟坎渊,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算准了钟坎渊吃这一套,也赌对了只要他做得到宠辱不惊就一定能拿下钟坎渊。

果然,他成功了。

在听到钟坎渊那句云淡风轻的“去书房等我”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赢了,赢得彻底。


白天的时候,钟坎渊那句极为平静的“你走吧”把他击得溃不成军,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眼睛里的冷漠和失望。

而他,不敢让他失望。

亦或者说,他付不起让他失望的代价,他不敢离开他,因为他心有所求。

世人皆怕误会。

殊不知,误会并不可怕,若仅仅是误会,说开了,结也就能解了;怕的是,没有误会。

就好像,如果钟坎渊长达两周的不闻不问是源于他与少年的置气,虽然令人胸闷,可恐怕更能让人接受,因为会“置气”,说明你对他很重要。最苦的局面,不是置气,而是真的,不够重要。

所谓勇敢,好勇斗狠是鲁莽,从来算不得勇敢。

真正的勇敢,是平静地直视,是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男人两周的不闻不问和下午的扫地出门,彻底给元学谦的心里浇上一盆透心凉的冰水,把他所有幻想击得粉碎,要他清清楚楚地认清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他几乎是他全部的希望,可他在他心里,仅仅是无足轻重的一个小角色。这无可辩驳,他也不想辩驳!

这个认知狠狠碾压过他的心脏,要他放肆地哭泣!

可是哭完以后,元学谦重新站起来——眼泪,不解决任何问题。

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解决问题。

元学谦心里很清楚,对于钟坎渊,他求的绝不仅仅是那四十万,他还有更大的野心,更深的欲求。


他犹记得,一开始时那个男人凉薄的讽刺——“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傻子,一个被卖了还甘愿替对方数钱的人,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有求于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要么,便是对方的敌人,在忍辱负重。我不觉得凭你的智商能跟我结下怨,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性——除了那五万美元,我对你而言,还有别的利用价值。”

他厌恶男人的冷漠无情,反感他事事都谈交换,反感他只谈利益不谈真情的态度。

可时至今日,在与这个男人相处了这么长的时日以后,元学谦不禁深深地唾弃自己——因为他发现,那个人说的是对的。

的确,他在他身边,强迫自己忍耐他所有不可理喻的地方,是因为他有所求、有所图。

他曾经很反感钟坎渊那一套关于投资的理论,男人曾说“我投的不是行业、也不是企业,而是人”,如今元学谦发现,他自己的行为准则竟也是这样,他选择的不是投资人,不是奕盛,而是钟坎渊这个人。

他在钟坎渊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性,那是一个值得他效忠的人。

在钟坎渊决绝离开的那个晚上,元学谦一个人想了很多很多,他想起家乡鹤台破败的农村,想起母亲歇斯底里的咒骂,想起他一路从鹤台考来北庐的决绝,想起他心里强烈的企图心。

他叹道——原来我和他,竟是如此相似。

我机关算尽,不就是求这一顿罚吗?

可他千算万算,真到了要挨罚的那一刻,元学谦还是怕的。

挨打太疼,他的身子,很没出息地抖了一下。


钟坎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跪在地上的身躯极小幅度地颤着,少年的指尖不自觉地捏住衣服下摆,用力揉了一下,他立刻明白,少年至今都没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儿。

在猜心这项运动上,钟坎渊几乎从不失手,这并非全然是因为,他敏感善谋、擅于揣度人心,而且因为,他有着极强的自负,认定自己看透的东西,便是对方的本质,绝不听解释。

只是今晚,钟坎渊太动容了,他注定要对这少年怀着特别的怜惜,因此没有让他继续跪省,而是把木棍放到桌面上,抽出一张纸来。


钟坎渊在纸上画了九个大正方形,各为一宫,再在每一个正方形内划出“3x3”一共九个小正方形,每个宫内以淡线划分,宫的外框以粗线划分。钟坎渊有着扎实的建筑画图和素描绘画功底,画方格直线无需用尺,绘线为直,一张纸上绘得干干净净,宫格线直得就像打印出来的。

这九宫并非完全平行,而是略有错行错列;在行上,第一排第二列的宫比第一排第一列向下错下一行,第一排第三列的宫比第一排第二列再向下错下一行,以此类推;在列上,第二排第一列的宫比第一排第一列向左错开一列,第三排第一列的宫比第二排第一列再向左错开一列,以此类推。

九宫之间,水平和垂直相同的行列方格之间分别用虚线管道相互连接。

他对着八十一个方格略一思索,在其中的二十五个方格填上了数字,这些方格终于显现出了它们的真实面目——这是一道异型数独题。

数独,是源自18世纪瑞士的一种数学逻辑游戏。玩家需要根据9×9盘面上的已知数字,推理出所有剩余空格的数字,并满足每一行、每一列、每一个粗线宫(3x3)内的数字均含包含1-9,且不能重复。标准数独宫型就是“9x9”八十一个小方格,在此基础上,演变出了许多变形题、异型宫,例如由两个或多个数独公用一个九宫组成的连体数独,又如添加了运算符号、要求符合宫内数字加和关系与不等式大小关系组成的法庭数独。


因此玩数独的评判标准往往分为速度和难度两个维度。

在速度上,追求越快地速度破题。

而在难度上,有几种境界:能解标准型是一种,能解异型题是一种,而能出异型数独题,则是其中的最高境界,因为这不仅代表着极强的数理逻辑推演能力,更代表着无与伦比的想象力。

钟坎渊少年成才,被选入全苏国顶尖学府庐大的少年班,十九岁就从庐大以数学和建筑学双学位毕业,对于数理逻辑和空间想象都有着极强的敏感性。他的手机通讯录里,除了经常打电话的几个人为图方便存了号码,其他号码一概不存,因为他不需要——他对数字过目不忘,只要打过一遍的电话,他都知道是谁的号码。

也因此,钟坎渊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竟然会在他家小区里、在他楼下迷路,分不清东南西北到连小区门都找不到。

钟坎渊把笔和纸随手一掷,扔到元学谦面前的地板上,说道:“不必再省了,解出来,我告诉你。”


元学谦垂下眼睛一扫面前的题,愣了,不确定地问道:“这是……数独?”

他想破了天也没有想到,钟坎渊竟然在这种时候要他推演数独!他幼时自是没有玩数独的闲情雅致,但他参加过市里的数学竞赛,因此对于数独规则略懂一二。

他仔细地在题目上看上两眼,又补了一句问道:“除了九宫里数字不得重复,虚线连接的行列数字是不是也不能重复?”

“恩。”

钟坎渊点头,淡淡应道。

异型宫的难点就在于,许多没有专业基础的人,第一次看新宫型别说推演,恐怕连规则都看不明白。

到底是庐大的学生,还不算太蠢。

元学谦跪在地上,拾起纸笔,立刻准备推演,钟坎渊却嗖——地一下抽在他腰上:“站起来,趴桌子上!”

少年依言照做,站起来,把纸笔放到桌上,钟坎渊却拿木棍指点着他身体的各个部位,给他纠正姿势:“腰,下去;腿,分开。”

元学谦摆好姿势,脸色刷地白了——他此刻正分腿而立,腰与地面平行、甚至往下凹陷,伏在桌案上解题。

他顿时明白男人要干什么,竟然是要他一边挨打,一边推演吗?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男人的变态,竟能想出这种既费身又费神的惩戒方式!


你看看人家作者!

罚背个《正气歌》啦,抄个《妙法莲华经》啦,多么有文化有涵养!


你看看你!

算数独!

捶桌.gif


当数独这个脑洞蹦出来的时候,我真的,狠狠嫌弃了自己十秒钟。

然后义无反顾地把这个梗写了出来(啦啦啦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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