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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一台冰冷的机器,因为爱你,长出了人心。

海啸八年(师徒,强强):第七十六章 开局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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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鹤台镇,和元学谦上次回来,却是迥然不同的感觉。

车子正在往鹤台大酒店开,鹤台大酒店,虽然没有申请任何的星级评定,却称得上整个镇上最豪华的一间酒店,镇上的人如果遇上大型婚宴嫁娶,如果能在鹤台大酒店办上宴席,那都是极有面子的。

嗡——

在快开到酒店的时候,钟坎渊的信息来了:中午的客人有:鹤台镇镇委书记胡简勇,副镇长(分管城建、土规)朱隽,经发办主任马培,办公室副主任杨勤。

元学谦刚看完,手机再次震动:他们可能还会各带一些下属,万一没记住职位,不要乱喊,直接喊“哥”。

紧接着,他又追了一条信息:进门不要急着入座,我会告诉你坐哪里的。

真是事无巨细地交代啊!

元学谦想了想,回复道:谢谢师父。以及,这不能算我十五下吧?

他回完这条,刚好车也到了目的地,他放下手机,看见钟坎渊正淡淡地看着他,元学谦吐了吐舌头,下了车,钟坎渊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元学谦凑过去,只听钟坎渊附身在他耳边极快地说道:“犯了错有板子挨是你的福分。”

元学谦眼睛瞬间瞪大,飞快地往旁边挪了几步,心虚地打量周围的人,见随行的易江以及他的下属徐弘都在自顾自地下车,没注意到他们两个的私语,才放下心来。

钟坎渊那一句大抵只是玩笑话,可那时候的元学谦是真的不懂,什么叫犯了错有板子挨是一种的福分。


他们进入酒店包厢的时候,胡简勇领着一行人站在门口迎接他们,见到钟坎渊过来,热情地与他握手拍肩:“啊呀,钟总!青年才俊啊,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我正好回广肃,因为我学弟老家是鹤台的,特地陪他回趟家乡,”钟坎渊说着,顺手把元学谦推到前头,半打趣地说道,“元学谦,这可是我们院长的心头宝啊。”

来之前,胡简勇就听易江说起钟坎渊要来,但并没有没听说过元学谦也要来。

他不禁不着痕迹地打量起这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少年来,从钟坎渊的只言片语中,钟坎渊是特地为了给这个少年作陪才来的鹤台,那么这个少年的地位岂不是在钟坎渊之上?作为苏国最大的地产集团之一席荣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得是什么样身份的人才能让他去作陪?想到钟坎渊常年在首都也是苏国的政治中心北庐,在北庐,任何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少年都有可能是家族显赫的公子、女婿甚至是私生子,胡简勇对于这个少年的身份有了自己的猜测。

他不动声色地想,如果真是有大来头,那他可得好好把握了,说不定将来,在仕途上就能受到提携。

“来来来,奔波了一路,一定饿了,快上座,”胡简勇招呼他们进屋,却并没有首先落座,而是对钟坎渊说道,“钟总,请。”

钟坎渊立刻推脱道:“那怎么行!胡书记,咱们到了鹤台,那肯定是您坐主位。”

易江也跟着附和:“是啊,您不坐,我们都不敢坐了!”

主位。

元学谦记着先前钟坎渊给他发的信息,一直垂手站在门口,既不说话也不落座,静静地看着三位主宾推来搡去,最后,当然,胡简勇坐在了主位,易江和钟坎渊一左一右,坐在他两侧。

席荣在鹤台开过一处楼盘,易江和胡简勇很是熟悉,因此,这场宴席并没有按照最严格的序列之分,而是非常自然地,按照主宾错位的原则,朱隽坐在了钟坎渊旁边,马培坐到了易江旁边。

这时候,鹤台政府还剩下办公室副主任杨勤及一名下属、马培的一名下属三个人未落座,席荣这一边的人就只剩下元学谦和徐弘。

钟坎渊刚想开口,不料被马培抢先说道:“这位小兄弟别站着了,来坐我旁边吧。”

马培多么通透,一眼看出自家书记有想拉拢元学谦的意思,因此趁着座次未定,想把元学谦安排在自己身边,一会儿酒过三巡,无论套话还是套近乎都容易开展。

钟坎渊立马笑着说道:“学谦,过来,你坐朱镇长旁边。你江哥和马主任都是海量,一轮就给你撂翻了,你过来,咱们不喝酒的坐一块儿,让他们自相残杀去!”

他拦归拦,还埋了一个自己不喝酒的梗,大家揪着这个点一开玩笑也就过去了,好让马培不显得没面子。

但这一层意思,元学谦是不知道的,他犯了难:坐到朱隽旁边吧,马主任已经主动开口邀请他坐过去,他这么一做,摆明了是拂了马主任的意思,他头一次跟着钟坎渊上饭局,就得罪客人,岂不是太不懂规矩?可是,如果坐到马主任旁边,那钟坎渊又已经开了口,必然会不高兴……

到底,是得罪师父还是得罪客人?

元学谦有些犹豫不决。

“诶,钟总!谁说咱们这边不喝酒的?”朱隽敏锐地捕捉到了钟坎渊这句话里埋的梗,“你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乡,我们肯定要招待好了,否则传回北庐,说咱们广肃人连酒都不给喝,那怎么了得?”

钟坎渊笑道:“诶,我酒量不行,我在北庐啊,从来不喝酒,而且——鹤台是出了名的酒乡,我那点儿酒量,怎么敢在鹤台喝酒?”

胡简勇也发话了:“少喝也是喝一点嘛!”

“好!”钟坎渊大笑,爽快道,“既然胡书记也发话了,那我今天就破个例,和几位大哥喝个痛快!”

元学谦静静地看着他们,酒桌上的钟坎渊,是他从未见过的钟坎渊,那个人爽朗热情、风趣幽默,完全不似平日里冰冷干练的风格,比起他的拘谨,钟坎渊布梗又圆梗,在几位老江湖面前游刃有余,几句话既暗示了自己酒量差又给足了对方面子,他真想扒开钟坎渊的脸看看里面究竟藏着几层皮。

钟坎渊一轮玩笑开完,却见元学谦还是愣着不动,面色微沉,在他原定计划里,元学谦应当是趁着他开玩笑的时间,不露声色地坐过来,大家一起哄喝酒的事,就把座位的事自然而然地淡化了,可这小孩,竟然毫无眼色,半天了还站在原地。此刻他正在众人视线的焦点,无法给他发信息,只是抬起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被钟坎渊凌厉的眼神扫到,元学谦心里颤了一下,心知那是给他的警告,回过神来,刚准备动,没想到迟了一步,马培已经率先开口:“哎呀,钟总,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位小兄弟了!我看咱们这位小兄弟啊,还是想喝酒!你要他过去,让他为难了吧?”

马培主动站起来,走过去热络地揽着元学谦的肩膀:“来来,元总,你还是坐我旁边,你不落座啊,他们都站着不敢坐!”

任何的机会,都是稍纵即逝的。

马培亲自走过来请人,元学谦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拒绝的,他只得跟着马培走了过去坐到他旁边。

钟坎渊就坐在他斜对面,坐定后,元学谦却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只是把手机藏在桌子底下,偷偷地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对不起,我错了。

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元学谦咬咬唇,又发了一条过去:现在该怎么办?

他发完偷偷抬起眼睛,看见斜对面的人把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他依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元学谦心里咯噔一下,沉下去,完了,钟坎渊发火了,过往只要那人发火便会被扔下他不管的记忆尽数翻涌上来,他想起过去每一次钟坎渊狂怒之后都扔下他一个人,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无论他怎么哭怎么求都没有用,看来,这一次,也是如此。

元学谦有一股说不出的失落,他把手机收进口袋,不再拿出来。

预知必然要失望,就不要有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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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们要的《海啸》大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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