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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一台冰冷的机器,因为爱你,长出了人心。

海啸八年(师徒,强强):第三十八章 黑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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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肃省是苏国房地产业的摇篮,从这个几乎位于苏国最南部的省份,走出了苏国多家大型民营地产集团,其中就包括赫赫有名的席荣集团。

席荣集团创始人钟至荣出生于广肃省道山市东北部的桂巾镇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家里兄弟三个,钟至荣是老大,他还有两个弟弟,钟至兴和钟至盛。钟至荣只有高中文凭,高中毕业就去当了兵。他从小回到自家地里种田、放牛,因此身材偏瘦,皮肤黝黑,其貌不扬;即使在成名前,他所有的西装也必须定制,否则袖子永远长一截、肩膀宽一码,看起来像是借了别人的衣服穿。

钟至荣二十来岁的时候跟着几个年长的兄弟从镇里去道山市镜城区闯荡,他身材偏瘦,干不了工地的苦力,好在当过几年的兵,便去当了一名大学的保安。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救下了一个独自冲进马路、差点被车撞上的孩子。那个孩子当时由他的姑姑带着,一个没看住才跑上了马路,差点酿成大祸。孩子的姑姑是学校的一位女学生。

那位女学生,便是袁崇婕,时任道山市镜城区区委书记袁昌泽的独女。

袁崇婕自幼成长于严格的家教体系里,从小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立刻被钟至荣的风趣幽默打动了,钟至荣给她绘声绘色地讲他夏天在溪水里泡西瓜吃,讲村里的神婆如何作法,讲他在放牛的时候捡了只小野兔回来把它训练得像小狗一样听话,他描绘的那些乡野生活是袁崇婕从未经历过的。

很快,两个人在一起了。

袁家和钟家,家庭悬殊,袁昌泽一开始坚决不同意,可他拗不过自家女儿对真爱的执着,再后来,他们结了婚。

钟至荣算是入赘进的袁家,因此袁昌泽要求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姓“袁”。袁崇婕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取名“袁德衷”。两年后,他们又有了一个女儿,这才进了钟家的族谱,取名“钟习薇”。

袁崇婕生完小女儿后,身体一直不好,因此再没有生育。

桂巾镇是一个很看重男丁传宗接代的小镇,钟至荣又是长子,因此坊间传闻,他一直很遗憾没能有一个跟自己姓的儿子,坊间又传闻说钟至荣成名后有了许多情人和私生子,遍布全国各地,可惜这些谣言从未被证实过。

婚后,钟至荣在岳父的帮衬下,接了第一个楼盘进行开发。

他很有经商天赋,席荣集团的生意越做越大,逐渐成为广肃省市场份额占有率排名第一的大地产集团,在整个苏国的主要城市,也有都自己的物业。

如今,钟至荣一双儿女皆已长大,袁德衷二十三岁就进入集团工作,刚进入集团即被高调委任为集团执行董事,全面接触集团业务;钟习薇倒是多年来只负责席荣的慈善板块,今年却突然被委任为集团总裁助理。


————————————

席荣集团的总部大楼位于道山市镜城区。镜城是席荣的发家地,也是钟至荣掘到第一桶金的地方,饮水思源,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广肃省政府邀请席荣把总部移去广肃省会城市的邀请,更未曾考虑过移去首都北庐或者上川市,而是坚定不移地守着道山大本营。钟至荣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我是农民的儿子,道山就是我的家,人,不能忘本”。

席荣的总部大楼楼层不高,由一座十八层的主楼和周围六至八层的裙楼构成,楼层的高度图的是一个吉利。

周一一早,一辆加长版黑色轿车停在了集团总部大楼的门口。

敦实方形的车头边缘带一些弧度的曲线,显出它宛若贵妇人一般的气质,标志性的帕特农神庙造型中网奠定了它十足的气势,以至于这辆轿车往那儿一停,便是雍容华贵。当然,这辆车本身的价值也不菲,仅说一个数据——车头金色的立标,价值就达二十五万苏元,每一个立标都由工匠脱蜡铸造再手工打磨,屹立的女神形象熠熠生辉;至于其他轮毂、刹车盘、方向盘等更是极尽顶配选装。

复古对开式马车电动车门自动开启,一个女人,从车上款款下来。

她踩着酒红色七厘米高跟鞋,走路带风,宽大圆弧的墨镜遮住半张脸,精致的妆容仅露出两片烈焰红唇来,十足的气场,一席深V领正装裙露着手臂,脖子上一根绕颈的丝带,再往下还垂着一块四叶草形状的孔雀石吊坠,左手手腕绕着一个手链,右手挎着一只灰白的包——那是罕见的白色尼罗鳄鱼皮皮质,包扣和锁头都镶了钻。

“薇总好!”

总部大楼门口戴着白手套的保安早已准备就绪,鞠躬问好,而后一路把她领到专属直达电梯前,刷门禁卡,电梯自动带她上到第十六层。

“薇总好!”

十六楼两位前台妹妹站起来向女人鞠躬打招呼,她向她们点头示意,往自己办公室走去。她的包刚刚放到办公桌上,其中一位前台妹妹已经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精致的骨瓷咖啡杯里盛着新鲜磨出来的美式咖啡,还冒着热气。

女人点点头,脱下墨镜,露出容貌来,她不是别人,正是席荣集团董事长钟至荣的女儿——钟习薇。

钟习薇头也不抬,扔出去一个字:“进。”

只见门口一个女孩抱着一叠文件进来了。

她是钟习薇的机要秘书彭昕悦,这天一早钟习薇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先去办了些事,因此她上午一直守着,就等着钟习薇一进公司拿文件给她签字。

钟习薇一边简单地翻看文件,刷刷地往上签字,一边问道:“平州市的土地方案报上来了吗?”

“还没有。”

“怎么还没报上来?”钟习薇语气不悦,头也不抬继续签字,“打电话给贺启锋。”

彭昕悦直接在钟习薇办公桌上的座机按下了贺启锋的电话号码。

钟习薇有个习惯,她喜欢用免提,因此,不论座机还是手机,只要能拨号,拨出去了都是接听。

“喂,薇总。”

贺启锋,席荣福西事业部常务副总经理。

席荣在全苏国的房地产事业一般按照地区省份划分职能,尤其是福西省这种地产大省,一个省就是一个事业部。

在整个苏国,大型民营房地产集团有两大发源地,一是广肃省,第二,便是福西省。这两个省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位于苏国西南沿海地区,远离苏国的政治经济核心,因此祖上世世代代往往靠出海打渔为生。与勤劳制胜的耕地文化截然不同,出海打渔,是一个随机事件——随机得好,大丰收,整个宗族一年吃喝不愁;随机得不好,遇上风浪海啸,整条船覆灭,船上所有人尸骨无存。也因此,广肃素来有重视宗族的传统,重视宗族同姓抱团,为的就是能有难一起当;也重视祭祀礼仪,在古时候,每当男人们出海打渔的时候,女人们就会用各种各样的祭祀仪式,帮助自己亲族里的男丁们祈福, 保佑他们平安回来。

福西省也是同样,同样的历史传统,同样的重视宗族礼教。

因此,福西省的房地产行业,由省内几大巨头集团把持着,外面的集团很难突破进去。

席荣上一任福西事业部的总经理被同行挖去,同时带走了事业部内一大批骨干,给整个席荣在福西省的事业都带来了沉重的打击,贺启锋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临危受命,被派去福西事业部,担任常务副总经理的职位。

贺启锋很年轻,只有三十岁出头,这次算是破格提拔,钟至荣担心他镇不住场子,因此给他从集团总部调了一名元老级的老先生严纲担任福西事业部的总经理;严纲人很好,今年已经有五十六岁,在集团再熬四年就等着退休,因此,他去福西事业部,纯粹是给贺启锋撑场面,实际所有的指标压力全是贺启锋在扛。

今年,钟习薇被任命为集团总裁助理,福西事业部是她直管的第一个事业部,也是唯一一个事业部。

因此,无论是对于贺启锋亦或者钟习薇,他们都没有退路,必须选择,为席荣拿下福西省。

“我问你,平州市的土地方案出来了吗?”

见电话接通,钟习薇停下手中签字的笔,问道。

“还没,政府的土地出让方案一直没出来,我们每周都去政府问。”

“怎么还没出来?不是上个月就已经说要内定给我们了吗?这个月不拍下地,年底前怎么开始施工?还能赶得上明年销售旺季吗?”

听这一连串的反问,贺启锋苦笑,他倒也是希望能那么简单,他解释道——“C9-1和C9-2两个地块,就在市政府办公地对面,平州最好的小学还在旁边建了分校,是学区房。茂城和苏润地产好像也去找了市里的领导,希望拿到这块地。薇总,您也知道,茂城的大本营就在福西省省会,在福西省经营多年,苏润又是北庐的国企,这两家在平州市的关系盘根错节。”

他说到这里,婉转地说道——“我们恐怕,很难竞争得过人家。”

“话不是这样说的!”钟习薇立刻沉下脸,“当初平州要主推城南新区建设,把市政府办公地都迁过去了,可各家房企愣是也不肯去开发,是我们席荣拿的第一块地。现在席荣平盛花园一期开盘被抢售一空,他们倒是知道找别人?当初新区的房价才多少啊,一千多一平米?现在我们平盛花园开起来了,一下子把价格炒到两千二,他们这时候想卸磨杀驴?怎么可能?!当我们席荣是傻子吗?”

贺启锋解释道:“薇总,现在主要茂城和苏润的拿地意愿都很强,政府的意思,左右为难,他们最多能做的就是大家一起公开竞价,按正常流程走,价高者得。”

其实,按道理,公开拍卖、竞价而得才是苏国最公正的拿地方式。

可常常,公正二字,得有权力守护着。

很多时候,手握通天的本领不是为了害别人,而是为了防身。

在贺启锋看来,能够争取到公开竞价的权利,已然是席荣在福西省能够得到的最大限度的实惠了。

“公什么开啊?!没人去他们平州投资的时候想到我们,那时候平州怎么不讲究公开公正?为了推广新区建设,席荣出了多少力?新区最大的综合体商场是我们建的吧?那时候怎么不见茂城和苏润进来呢?现在知道要进来了,怎么可能?”钟习薇一拍桌子,“你去告诉平州市政府,C9-1和C9-2必须是我们席荣拍到,让他们按着席荣的标准设置准入条件,不许把茂城和苏润给框进来!”

可惜,钟习薇求的从来都不是公平,而是偏爱。

贺启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三秒,他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好婉转地说道:“薇总,其实C6地块也不错,C6-3和C6-5两个地块,虽然不是学区房,但是地理位置也好,C6地块的土地价格还低,未来可增长空间大。”

说到这里,他试探性地又补了一句:“我们跟政府谈过,如果我们要拿C6地块,基本可以确保我们中标。”

“不可能!”钟习薇拒绝得干脆利落,“你别去贪这点小便宜,C6的位置比C9差多了,我就是要C9!我为了争这口气我也得拿下C9!拿C6换C9,你告诉他们,想都别想!”

她说完,啪地把电话给挂了。

“你盯着贺启锋,要他每周至少汇报两次C9地块的拍地进展。”

钟习薇这句话,是对着彭昕悦说的;她刚刚的电话全程开着免提,自然,他们的对话彭昕悦也听见了。

彭昕悦应下以后,钟习薇留了几份文件说要再看看,便要她先退出办公室。

钟习薇仍是满身的低气压,一边翻着文件,一边都皱着眉。片刻以后,她似是听到门口有响动,一抬头正对上门口的人,她瞬间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门口立着一个男人,淡淡笑着倚在门口,说道:“知道你不开心,特地过来陪你。”

语气里,飘出一股宠溺来。



我不喜欢写logo和头衔,但我愿意为习薇姐姐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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